_WendyFish_

五年（七）

吃饭，睡觉，做、爱。

Steve对他们二人近期的相处模式产生了困惑。他不知道怎么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
朋友吗？这么说似乎有些疏远了。亲人吗？他曾经确实把Nat当成他的小妹妹，但没有谁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欲、望，不然也太变、态了。情人吗？好像还没有到那个程度。每次他想开口和Nat聊聊这件事的时候，总是被她巧妙地岔开话题。几次之后，他终于意识到Nat并不想交流这个问题。

他们越来越经常睡在一起。有时候哪怕没有做，Nat会抱着Liho，直接霸占他的床。他有些哭笑不得，但往往还是为她们掖好被角。Nat经常做噩梦。做噩梦的时候，她总是紧紧地咬着牙齿，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，但表情十分痛苦。Steve曾经实在觉得心疼，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她的嘴，后果是他的手指抽出来的时候，已经是血淋淋的。

即便睡在一张床上，他们大多数时候还是分被子睡。偶尔一两次因为做到筋疲力尽，Steve随手抽一床被子为二人盖上，然后沉沉睡去。醒来的时候，Nat总是蜷缩在一旁。Steve曾经说过，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再近一点。Natasha怎么回答的？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：“习惯而已。” 

最近这种习惯发生了改变。有那么几次，她在他的怀里醒来。那天早上，她还有些睡眼朦胧，用手轻柔地摩挲着他刚刚长出一点，还没来得及剃去的胡须：“Steve，其实你有胡子的时候也挺好看的。”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，但深处有一种他似乎看得懂，又不敢确认的情绪。Steve一度认为那种情绪可以被称为眷恋，但下一秒，她就恢复常态，让Steve很难再从中读出东西。

在Pepper的邀请下，他们要去为小Morgan庆祝一周岁的生日。他们想了很久，决定送她一只小狗。有小动物陪伴着成长的孩子，总是比别的孩子拥有更多的快乐。他们都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以最无忧无虑的方式长大，就像Tony说的，没有负担，只有很多很多爱和关怀。

车停在门口的空地，Steve先下车，体贴地为女士打开车门。Natasha撇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而站在窗口的Pepper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。“真高兴你们能来。” Pepper和Natasha互相致以面颊吻。Steve对Pepper点了点头。他们进门的时候，看到Tony正坐在沙发上。他比之前长了点肉，不再瘦骨嶙峋。小Morgan的出生还是让他慢慢放宽了心的。“生日快乐，小Morgan。” 他们对这个在沙发上拍着手笑的孩子说，“生日礼物。” Natasha把那只小狗塞进Tony的怀里，然后摸了摸Morgan细软的头发。Steve和Tony对视着，不发一语。两位女士决定让他们自己处理，于是Pepper邀请Natasha去外面走走。“看好Morgan。” Pepper对Tony说。

“Tony，我很抱歉。在你最需要的时候，我没有及时赶到。” Steve的声音低沉。Tony指了指单人沙发，示意Steve坐下：“我其实不愿意承认，但之前确实是我冲动。失去那个孩子对于我来说真的难以承受，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让他跟着我去太空。他所做的明明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做的事。我……” “Tony，” Steve打断了他，“我们不会放弃。” “不放弃？” Tony冷哼一声，“没有希望了。”他的眼眶泛红，“已经没有办法了！你知道吗？没有了！” Steve看着他，长叹一声，摇了摇头，沉默不语。小Morgan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，看着他们。

“你和Cap……” “Dont‘t……” Natasha打断了Pepper想说出口的话，“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。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。” “但是Nat，你值得拥有Cap一样的男人。而且，他对你不一样。” “不一样？你是说爱情？” Natasha勾了勾嘴角，“对不起，Pepper，但是这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。更何况，” 她踢开脚边的树枝，“Steve的心里永远会记着他的白玫瑰。我们现在这样，很好。” Pepper看着Natasha的侧脸，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去敞开心扉，接受一段明明很美好的感情。但作为朋友，她尊重Natasha的意愿。

回到木屋，客厅里是异常的沉默。不过，没有暴力毁坏的痕迹，似乎是个好迹象。Natasha心想。

午餐之后，他们为Morgan切了蛋糕，庆祝她来到这个世上整整一年。“She is hope。” Steve突然开口，“Tony，我觉得我们都应该记住这一点。每一个新生的孩子，都是新的希望。” Tony装作没有听见，只是抱着Morgan，亲吻着她的脸颊。小Morgan发出咯咯的笑声，让房子里增添了一些温暖。大人们看着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家伙，也不自觉地微笑。

Tony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，抹到了Morgan的鼻尖上，Morgan皱了皱小鼻子，表示不满，然后两只手都浸到奶油里。拿出来的时候，两只白花花的小手“啪”地一下，拍到了抱着她的爸爸的脸上。“哦，你这个小捣蛋鬼。” Tony宠爱地用脸颊去蹭小Morgan，让小Morgan也沾上了更多奶油。Pepper温柔地看着父女俩的互动，觉得拥有Morgan真是对于她来说最幸运的事。而Steve有些羡慕，他也曾期望拥有和……Peggy的孩子。Natasha看懂了Steve的眼神，眼神里多了一些悲伤。

“Pepper，Tony，今天谢谢你们的招待。我想我们该走了。” Natasha先起身。Steve跟着她站起，和Stark夫妇道别，然后走到门口。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，即将开门的一瞬，他转过头：“Tony，我还是那句话。只要有希望，我们会尽力。” 

二人发动汽车离开，留下车尾扬起的尘土。Tony抱着小狗，Pepper抱着Morgan，看着他们离去。